福利姬缩写FLJ,这是二次元文化延伸的畸形产物,最早起源于日本。萌白酱、私人定制、恶犬少女、小鸟酱、液液酱……对于熟悉二次元的朋友来说,“福利姬”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不少资深宅都可以随口就说出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名字。福利姬就是打着二次元名号,打着软色情的擦边球,售卖性感照片或视频的女孩。
这不,最近一个福利姬居然跑到了B站总部去拍照。第一张:一个萝莉模样的女孩,绑着双马尾,穿着水手服,双手捧脸,笑得很可爱。第二张:女孩撩起裙子,对准镜头。该微博评论区议论纷纷,不过几分钟,就把这个女孩扒出。当时,她在微博还很活跃,经常发布各种大尺度照片,擦边球打得非常溜。但被曝光不久后,她就在微博销声匿迹。
国内的福利姬,最早出现于B站舞蹈区。宽松的审核+巧妙控制裸露程度,许多福利姬都能在B站扎根。当时,只要输入相关关键词,就能发现穿着暴露,跳着带性暗示的女孩。鼎盛时期,B站舞蹈区甚至被封“窑子”。可见,情况有多糟糕。
后来,B站多次整改。尺度大的视频,渐渐过不了审,福利姬见无利可图,便开始调整战场。微博现在虽然也整改了,但通过某些关键词依然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了大量类似福利姬女孩的微博。置顶信息很露骨,联系方式、直播间号,并直接说明“刷礼物就能获得私人微信和写真”。
照片里,她们穿着暴露,动作挑逗,甚至会出现各种露点的姿势。她们从不避讳露骨的评论,甚至会对各种带有邀约的信息,进行单独回复。
某宝也能看到福利姬的痕迹,许多二次元服饰、情趣用品的店里,福利姬会在上面购买一些比较色情的东西,比如说女生内衣、丝袜、腿环等等。紧接着在商品评价区放上几张香艳的自拍照,最后留下联系方式,吸引精虫上脑的人上钩。很多评论点开一看,都是在问价的。要么要私图,要么要服务,这就是她们的真正目的。
当然,推特上也不乏她们的身影,可谓只要是社交的平台基本无孔不入。这些福利姬的置顶推文风格出奇地一致,基本上都是由自我介绍+收费标准+注意事项这三部分组成。
如果你想看那种大尺度照片或者小电影,首先得给她们投喂,投喂完毕之后她们会加你的微信,给你发福利资源。这里常见的投喂方式有2种:一种是直接贴上自己的微信收款码,网友转账时在后面备注自己的微信号,福利姬收到打款后会添加你为好友;还有一种是你在支付宝生成口令红包,然后你把红包分享给福利姬,等她收到你的红包之后,再加好友。
这是是我在一个福利姬的推文中找到的一份价格表。100块加微信好友;200块可以查看更新内容;666可以免费陪玩陪聊;2021可以解锁私人订制权限。
卖小电影对于福利姬而言只是入门级操作,为了达到收益的最大化,她们会变着法子出卖自己的身子。
另外还有一个比较常见的捞金方法是贩卖原味衣物。所谓原味衣物,指的是小姐姐穿上身之后,不洗,直接给你寄过来。不要问我为什么有人会好这一口。我只能说任何领域都少不了变态,只是在XP这一块,变态无论是深度还是广度,都让人瞠目结舌。
福利姬第三个捞钱的手段是提供私人订制服务。我联系的这位福利姬,目前在推特上共计有1.9万粉丝。我问她能不能提供一些私人订制服务,她说可以。由于我不清楚里面的行情,只能一步步套她的话。最终她表示,我这个需求,1K之内可以搞定。听她的口气,似乎价格还有进一步下探的空间。
前面所说的这些,无论是卖图片,卖视频,又或者是卖原味,还算是卖艺不卖身的范畴,也就是其他人口中的“软色情”服务。当然,如果你价格安排到位,有些福利姬甚至可以提供全国空降服务。所谓全国空降,意思是你给她安排机票以及各种费用,她会飞来你所在的地方,给你提供上门服务。至于服务什么内容,你懂得。
在这几年里,福利姬不仅没有减少,甚至还在不断壮大。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被很多人喜闻乐见的存在,如今已经成了过街老鼠,其背后掩藏着的一条黑色产业链,正在浮出水面。
行业里,福利姬分为两类。一类是单打独斗的。这种福利姬,全部事务都是自己负责,但一般都做不大。基本就是卖卖套图,接点小单。
她们推特粉丝往往不多,普遍在几百到上千不等。由于单兵作战,在定价方面就比较随意。比如加好友只需要20元,有时候甚至还能够讨价还价。还有一些人,辛辛苦苦拍摄完视频后,发现这些所谓粉丝都是白嫖怪,最后只能厚着脸皮进行一番叫卖。
另一类是团队运营。每一个环节,都有专人负责,福利姬不过是其中一环。产业链里,每个群体都有代号。招揽福利姬叫“中介”,喜欢二次元软色情的叫“绅士”;购买照片、视频或性服务叫“投食”;而购买者,就能从“绅士”晋升为“金主”。
一些平台会提供比较高级的拍摄设备,而中介则会负责照片的销售以及为福利姬接单,最后从获利中拿走部分分成。她们拍摄的作品,单纯从拍摄手法来看驾轻就熟,各种姿势,各种角度都有。为了让照片以及视频更加吸引人,她们甚至琢磨出了各种主题以及小剧本。
工作也是按步骤细分的。第一步引流:引流的主要目的,是吸引客人注意。福利姬会在各种app、微博、某宝等能展示的平台,发布自己的照片。照片一般都会带有强烈性暗示,操作完后要做的就是等,愿者上钩。一旦有人问:“求联系方式。”第一步也就完成。
第二步刺激:索要福利姬联系方式,通常会得到一个QQ群号。要进入群,需要经过层层验证,以及支付10~15元的群费,客人要回答各种问题。福利姬则要打开摄像头,验明真身。
进群后,群员是不能发言的。只有群主,也就是中介能说话。群主会定时定量,发出各种“免费资源”-福利姬的性感照片。一般发出30秒,就会撤回,用作展示和挑选。在群里,福利姬宛如商品。客人们就像在逛一家商店,只不过商品是鲜活的女孩。
选好后,客人就可以找中介私聊。中介会给出价目表。达成一致后,客人就离福利姬更进一步。
第三步询价:福利姬行业采取的是会员制。2018年,虎嗅的一位作者曾潜入过福利姬群。经过反复筛选,他得到了2份报价。一份是中介给的,1.看福利姬照片是50元(用作挑选)。2.挑好后交288元中介费,可以获得福利姬联系方式。会员分为3个等级:交388元可以成为普通会员;交588元可以成为高级会员;交888元可以进高级群+成为高级会员。
另一份是福利姬给的。福利姬给的报价表,非常详细,而且内容不堪入目。她把福利分成3个等级。A系列是照片,一共有12个,每个120元;B系列是视频,一共7个,每个65元;C系列是赠品,一共2个,每个60元。令人作呕的是,每个福利的名称,几乎与AV片名无疑。在价目表末尾,她还标注:
- 打包福利价1300元
- 季度会员350元
- 永久会员2700元
值得注意的是,永久会员会得到另一个私人微信。大部分人都抵抗不了诱惑,成为永久会员,几乎是标配。
最后就是私聊。添加福利姬时,一般会看到3个问题:1.什么渠道知道我?2.不消费别加!3.最低消费是XXX。加到福利姬后,客人会感受到实体感,从前活在照片里的女孩,如今就近在眼前。实体感产生后,福利姬的卖货之路就会开始。
这些福利姬中,什么身份背景都有。有些是学生,有些是人妻,有些是企业默默无闻的员工,还有一部分是药娘。至于她们为何会成为一名福利姬,可以说千人千面。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推特上面的福利姬,10个有9个都说自己是在校学生。
福利姬对于这些所谓大学生而言,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它就像是派传单,服务员一样,只不过是一份兼职,一个赚取生活费的方式。这些女孩多数很无知。有个福利姬叫小荷,只有16岁,已经做福利姬2年多。入行原因,仅仅因为家里给的1000元生活费,无法满足她的欲望。另一个叫婉月的福利姬。被采访时刚满14岁。她喜欢二次元文化。只因为不小心进了一个福利姬群,从此就走上不归路。
这些孩子太小了。压根不理解,这个选择会产生何等恶劣影响。她们的认知架构还没完整,就掉进了一个扭曲的世界。在那里,用身体卖钱是平常事。在金钱的巨大诱惑下,她们渐渐沉沦。最后,就连跨越了法律的边界,都浑然不知。还有一些人,被一些无良的摄影师捏住把柄,越陷越深,最后只能活生生沦为“逼良为娼”的对象。
围绕福利姬存在的这条产业链,尽头竟是深不见底的未成年性犯罪。在“福利姬”这个名词底下,是无法估量的未成年少女。她们的思想还没成熟。狭小的眼界里,看不懂成人的企图,和社会有多危险。可悲的是,当她们觉悟时,一切都晚了。
究竟是什么让福利姬如此泛滥?是人性?是寂寞?毕竟,犹记得《真实故事计划》,采访过的一个福利姬。她退圈后,已经无法回到正常生活。她想到曾经的客人,一边在朋友圈和妻子秀恩爱,一边对她说尽下流话。谁让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